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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禹文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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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禹都阳城”的文化学的几点考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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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禹都阳城”的文化学的几点考察

  • 分类:研究讨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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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发布时间:2015-09-05 00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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禹都阳城”的文化学的几点考察

 

 

 

 

王向辉

 

长期以来,关于禹建都阳城学术界并无太多异议。只是对阳城地望所在,学人众说纷纭,莫衷一是。如方酉生先生所总结的阳城目前共有五说:1、河南登封告成说;2、河南陈留浚仪说;3、山西濩泽县说;4、山西翼城说;5、河南濮阳说。[1]

经笔者仔细比堪先秦史料和考古发掘,综合研判,认为河南登封告成说最为合理,豫西地区是夏文化的主要分布地域。诚如登封告成说的提倡者徐旭生先生所说的“夏文化的中心地带现已经查明,就是分布在河南的龙山文化和二里头文化”[2],这一观点已经有数十年历史,因此学界同仁论述者众,兹不赘述。让我感兴趣的是,禹选择河南登封阳城作为夏都在其文化学上的意义。综合来看,笔者以为,禹都阳城,乃是因为阳城为天下之中,嵩山提供了古人山居的基础,阳城体现的是一种夏代先民太阳崇拜的文化情结,而颖水提供了恰到好处的生活水资源。而这一角度,是以往学术界较少关注的领域。因此特撰写此文予以简要论述。

一、阳城为天下之中

《论语·尧曰》篇第一章说:

尧曰:“咨,尔舜!天之历数在尔躬,允执其中。四海困穷,天禄永终。”舜亦以命禹。

此章文句不甚连贯,前人曾经怀疑有阙文问题。而《尚书·大禹谟》中有舜帝对禹讲的一段话,与《论语·尧曰》的内容相似,但多出不少内容:

帝曰:“来,禹!……天之历数在尔躬,汝终陟元后。人心惟危,道心惟微,惟精惟一,允执厥中。无稽之言勿听,弗询之谋毋庸。可爱非君?可畏非民?众非元后何戴?后非众罔与守邦。钦哉!慎乃有位,敬修其可愿。四海困穷,天禄永终……”

允执其中,允执厥中,其实是一个意思。《清华简·保训》篇则有:

昔舜久作小人,亲耕于鬲(历)茅。恐,救(求)中。自诣(稽)厥志,不讳(违)于庶万眚(姓)之多欲,厥有施于上下远埶(迩),乃易立(位)埶(迩)诣(稽),测(则)阴阳之物,咸川(顺)不逆。舜既得中,言不易实变名,身兹备,惟允,翼翼不懈,用作三降之德。帝尧嘉之,用受厥绪。於呼!祗之哉!

《论语》的“允执厥中”、《大禹谟》的“人心惟危,道心惟微,惟精惟一,允执厥中”和《清华简》的(求)中都是非常神秘的,这表达了先民对“中”的重视,李学勤先曾敏锐地指出:“现在看《保训》篇文,似乎尧舜以来确有‘中’的传授。”(《光明日报》4月13日)

长期以来,我们以为这个“中”是表达君王的言行应该符合中正、中庸之道。其实也有不少学者谈到,允执其中的“中”当是个假借字,可以读为“众”,认为“求中”、“得中”就是文献说的“执中”,可能表达的“求众”、“得众”的意思,在《礼记·大学》篇里就有“道得众则得国,失众则失国”一语,可以互为发明,也就是“执中”,也就是要赢得群众。而要赢得群众,就要身处核心。但笔者以为,“允执其中”也许又包含着地理学上的含义。也就是说尧帝告诉舜帝,天命在你,你应该在地理上的“天下之中”的地方去建国。这样可以让天下之民跟随你,只有民心所向的天下之核心地方,才是你治国的不拔之基。

中”可能是测日影的立杆,“求中”即求大地之中,这是一种建国为之中央的心理因素。

夏禹建都阳城正体现了允执其中的观念,是强调天下之中的中央共主地位的,而只有“允执厥中”,才能“有恃无恐”。

为什么说阳城是天下之中呢?大禹为何会选择阳城这个今天并非一线城市的地方肇造建国的,于文献不足,其实,夏人的建都思想我们可以利用周人的思维方式上推,这是站得住脚的。

《逸周书·度邑》是周武王生前选择东都的原始文献,学界公认比较可信。文中提到了周人选择洛邑作为东都,就是接受了夏人的历史经验。文章说:

“自洛汭延于伊汭,居阳无固。其有夏之居:我南望过于三涂,我北望过于岳鄙,顾瞻过于有河,宛瞻于伊洛,无远天室。”

周人以洛邑为根基,就是希望“宅兹中国,自之艾民”。我以为其中的“有夏之居”,应该就是今日的登封。夏人的天下之中,当是在阳城。《周礼·地官·大司徒》篇谈到过可能是周人确定“天下之中”地理的办法:

以土圭之法测土深,正日景以求地中。-----日至之景尺有五寸,谓之地中。天地之所合也,四时之所交也,风雨之所会也,阴阳之所和也。然则百物阜安,乃建王国焉。

在今天的河南登封古观象台就有唐朝时期修建的“周公测景台”石碑,可见周人是把“日至之影,尺有五寸”作为天下之中的判断标准。周人既然选择东都时自称是“其有夏之居”,我们有理由认为夏人也具备这样的技术知识。

据科学家推理,从西周初期的周公到西汉末年的天文学家刘向,对日影问题的标尺,北极星的选取,使用的是HD107193恒星,而早于周公一千年的大禹,在确定天下之中时,则使用的HD123299恒星作为北极星。《易通卦验》其中记载的日影晷长数据“冬至----晷长丈三尺,夏至----晷长一尺四寸八分”,科学家推论指出这组数据的测量年代估计在公元前2042年左右。众所周知,夏商周断代工程夏代的纪年开始于前2070年。[3]如果我们确定2042年是夏启时代,则可能会发现,启是完全可能测算过这个《易通卦验》上的日影数据的。《左传·昭公四年》记载“夏启有钧台之享”,笔者以为,这次测算日影的活动就可能是钧台之享的举行时间。钧台就是天文台,而只有在建政等重大事宜上才可能去测算日影数据。

童书业先生就曾经指出,钧台乃是天台,也就是最早的观象台。钧台就是天下之中的天台。我们把钧台之享和前2042年的这个科技数据结合来看,似乎可以证明夏人是有在天下之中——阳城(河南登封)建国的思维意识水的。
    有人可能觉得钧台之享在禹州的阳翟,阳翟和阳城不属于一个城市,因此学界有禹都阳城,启都阳翟的说法。笔者以为,这两者其实可以视为一个地方。清代学者洪颐煊就认为“或当日禹所都阳城本在阳翟”。两者皆在嵩山之南,相距30余里,皆可以阳城视之。

在阳城这天下之中,有什么样的吉祥可以呈现呢?《周礼·地官·大司徒》给我们谈到了地中建都的风水学考量:

“天地之所合也,四时之所交也,风雨之所会也,阴阳之所和也。然则百物阜安,乃建王国焉。”

也就是符合天人合一、阴阳和谐的原则。

《史记·刘敬列传》在讲述刘敬劝汉高祖定都长安时谈到了天下之中建都的利弊问题:

成王即位,----乃营成周洛邑,以此为天下之中也。诸侯四方納贡职,道里均矣。有德则易以王,无德则易以亡。凡居此者,欲令周务以德致人,不欲依阻险,令后世骄奢以虐民也。

在天下之中,有利的是“诸侯四方納贡职,道里均矣”,而弊端在于,无险可以据守,是容易被外敌攻灭的四战之地。

笔者以为,夏禹都阳城,正是求其中,趋利避害,“欲令周务以德致人,不欲依阻险”,这一点充分体现了大禹的政治自信。

二、嵩山为依 无远天室

在远古神权观念之中, 某方国部落兴盛之始,神灵便会降临 他们住地附近的崇山之上,这见之于《国语·周语上》的一段记载。内史过说:“昔夏之兴也,融降于崇山,商之兴也,檮杌次于丕山;周之兴也,鸑鷟鸣于岐山。”

这些神灵活动于山巅群峰之中,反映了夏商周三代时期就存在的山岳崇拜。

《史记·夏本纪》也说“昔夏之兴也,融降于崇山”;《连山易》说“鲧封于崇”,所以《国语》上鲧也被称呼为“崇伯鲧”

《御览》三十九引韦昭注解说“崇,嵩古通用,夏都阳城,嵩山在焉”。

嵩山,本作崇山,其本是以山为部族祖先神的宗室。《说文》:“崇,山大而高也,从山,宗声。”但其异体甚多,《周语》有“崇伯鲧”;《诗·大雅》有“崧高维岳”一语,“崧”为从山、松声的形声字,《礼记· 孔子闲居》引之则作“嵩”。 故段玉裁谓崧、嵩二形皆为“崇的异体字”(《说文解字注》“崇”下注)。实际上“崇”是从山从宗、宗亦声的会意兼形声字。崇山即“宗”山,亦即“冢”山。  被称作天室的嵩山, 其 “嵩” 字是 “山高” 连言的会意字, 而在 《中山经》 中, “太室” 与 “苦山”、“少室” 均称 “冢也”, 这正好与先秦文献中太室( 天室) 山称为崇( 嵩、 崧) 山相同: 崇山就是冢山, 可见其本义是夏代先祖神的宗室。也就是夏代先祖神所群居的地方。

为什么大禹要建都阳城,就是因为阳城在嵩山之南,山南为阳。有嵩山可以无远天室,得神灵庇佑,与上天便于沟通。

这种依山建国的思维,由来已久,及至春秋战国时代,尚有 “山岳则配天” 的说法。 《左传·庄公二十二年》记载卜人为陈完卜得 “ 观” 卦, 爻变而为上乾下坤的 “否” 卦, 卜人因此预言说陈氏 “此其代陈有国乎? 不在此,其在异国;非此其身,在其子孙” 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言呢? 卜人解释说:

《坤》,土也 ;《巽》,风也;《乾》 ,天也。风为天,于土上,山也。有山之材,而照之以天光,于是乎居土上,故曰“观国之光,利用宾于王”。 … …天地之美具焉,故曰“利用宾于王”。… …犹有观焉,故曰其在异国乎!风行而著于土, 故曰其在异国乎! 若在异国,必姜姓也。姜,大岳之后也。山岳则配天,物莫能两大。

卜人所得“观”卦上“巽”下“坤”,因第四爻变而为上“乾”下“坤”的“否”卦。坤代表土,巽代表风,乾代表天。但代表“天”的“乾”为什么会成为 “山” 并和大岳之后姜姓发生联系呢? 这是因为 “山岳则配天,“乾” 在 “坤” 上, 即 “天” 在 “ 土” 上, 山岳配天, 就等于说 “山” 在 “土” 上; 姜姓齐国是大岳山神之后, “风行而著于土”, 故预言陈完之后必得齐国。

“山岳则配天” 是与“天在山中”、“自地以上皆天也”相一致的。

嵩山为什么被称作 “天室”、“大室” 或直呼为 “天” 呢?古人认为 “自地以上皆天也”,故可说 “ 天在山中”;既可说雷来自天上, 也可说雷来自山上: 《易· 大壮· 象辞》 说 “ 雷在天上”, 而 《 易· 颐· 象辞》 则说 “山下有雷”, 《 诗· 召南· 殷其雷》 也说 “殷其雷, 在南山之阳… …殷其雷,在南山之侧… … 殷其雷, 在南山之下” ;一般说风云雨来自天上, “上天同云, 雨雪 ”(《诗· 信南山》) ,而人们也说风云雨来自山上, “积土成山,风雨兴焉”(《荀子· 劝学》) , “山川出云”( 《礼记· 孔子闲居》) ,古人还认为山上有出风的 “风穴”(《说文》 “凤” 字下) 。 这些都印证了 “自地以上皆天也”。

所以古人常把高山峻岭称作 “天”。《 荀子· 儒效》 说 “至高谓之天, 至下谓之地”; 《史记· 秦始皇本记》 集解引服虔谓封禅时在山上封土祭祀是 “增天之高, 归功于天”; 这些都是把高山当作 “天” 来祭祀的。 因此, 高大的嵩山肯定是最著名的 “天”,如 《诗· 大雅· 嵩高》 谓 “嵩高为岳, 骏极于天” 。 此谓嵩岳已高达天上, 故周人把嵩山称作“天”、“天室”, 认为这个极高之处便是天神们所休憩、居住的地方,我们以为,夏人也具备这样的认识。

《史记· 封禅书》 谓 “ 太室,嵩高也” 。 甲金文中天、 大通用, 而 “太” 又是 “大” 的后起衍化字, 故 “大室” “太室” 即天室山、 嵩山。

钱穆先生曾经指出穴处即岩处,穴在岩旁,不在地下。[4]孟子更是说“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”,人民在古代也被称呼为山民。章太炎先生系统论述过“神权时代天子居山”,因此都城作为上古时代的政治、宗教中心,自然是离不开山的。可见禹都阳城,在嵩山之下,是有慎重的政治考量的。

从现实考古而言,在以洛阳平原为中心,嵩山周围一直分布有密集的远古文化。如距今七千年的裴李岗文化,五六千年的仰韶文化、距今四千年的河南龙山文化等,遗址遗迹更是灿若群星,如洛阳东干沟、偃师二里头,灰咀、高崖、巩义稍柴,小訾店,石羊关,禹州瓦店,北庄等等,大概有20余处,都在登封王城岗附近。这些遗址无不印证了先民依山而居的思维,建都阳城,自然是与神山毗邻相依的厚土福地。

三、阳城的太阳崇拜

   《礼记· 淄衣》引《汲冢古文》说禹都咸阳。阮元校勘记则引齐召南说阳城就是咸阳。其实这个“咸阳”,正说明了阳城的地理方位为山南水北,阳城的得名,有夏民族的太阳崇拜思维寓函其中。

《国语·周语》记载“夏之兴也,融降于崇山”。

   这个融,徐元浩《国语集解》认为就是祝融。而祝融是火神,为天帝的使者。所谓天帝,自然是太阳神。

古书记载,庞杂万象,如果我们认为祝融是夏人的祖先,而矛盾的是夏人的祖先鲧是被祝融所诛杀的。这似乎不能调和。我个人以为,夏人其实是太阳崇拜,而鲧属于另一个部族。

我们不妨从夏之本字来简单讨论这一问题。

学术界长期对“夏”有诸多说法,如中国之人说、昆虫说、夏牙说、夏舞说、农耕之人说、猴祖崇拜说、蝉说等等,不一而足。刘夫德先生曾精辟指出,夏即“日向北来”, “夏”字金文作日旁一鸟形。其鸟应即“俊乌” 之俊字所化。

泉护村所出器物上一鸟载日图(也就是金乌负日)应即“夏” 字的初文。《春秋考异邮》“黄帝将兴, 有黄雀----立日旁”,应即象征“夏”字。不过, 这个“黄雀”应是附会“黄帝” 而来, 实应为载日的三足乌。

我们再看禹,《夏本纪》引述《帝王世纪》记载:

父鲧妻修己,见流星贯昴,梦接意感,又吞神珠薏泤,胸拆而生禹。

不难理解,流星贯昴,事实就是太阳之神,禹大概是太阳之子。

禹都阳城,则明显就是太阳崇拜的“上帝之城”。我在文章《从西方宗教神学角度解读大禹时代》中论证过鲧、禹、启可能并非传统认为的真正的父子关系。

因此诛杀鲧的祝融来到嵩山,被视为夏人兴起的标志,则在于鲧的被杀,信奉太阳之神的禹掌握了权力,这是夏王朝建立的基础。

杨宝成先生曾经指出:从考古发掘看,王城岗遗址为东西并列,小城遗址的整体方向也是南偏东的,王城岗所发现的圆形祭祀坑,上面未发现建筑遗迹,因而不是建房的奠基遗迹,而应该是祭祀自然界的某种神灵。[5]但可惜的是,先生并没有指出祭祀的是那一种神灵,其实笔者以为这个神灵就是太阳神。太阳普照万物,为公平正义之神,也正与允执其中的核心观念一致。

长期以来,学界对河南登封说的质疑者多是从尧舜禹三者继承关系出发提出的。例如王玉哲先生说,“传说中的禹都阳城是否在河南登封,清代学者陈逢衡于其所著《竹书纪年集证》中早就提出了异议。他说尧舜皆都河东,禹不应在河南,所以他主张禹所居之阳城应当也在河东。并认为这个说法是不能忽视的。”[6]又如张国硕先生也说:“豫西说支持者人多势众,论据也较充分,但殊不知,豫西说也不是无懈可击,一方面,夏禹曾接替尧、舜任部落联盟首领,而尧舜二部落皆分布在晋南地区,且文献明载夏禹除都阳城外,又都安邑、平阳、晋阳等地,显然晋南地区也与夏族起源有一定关系。”[7]

这一疑问的产生,笔者以为是质疑者忽视了尧舜与鲧禹之间所发生的大事件,也就是大洪水。

鲧在中国神话中,其实就是怒触不周之山的共工。《淮南子》最早出现共工,言“共工与颛顼争为帝,不得,怒而触不周之山,天维绝,地柱折,故东南倾也”。童书业先生曾论证过共工就是鲧,鲧乃是共工的合音或者急音[8],这一看法孙作云、杨宽、丁山先生也表示赞同。

鲧治水重划疆界、必然导致地势地理的改变,禹曾经在河东地区活动是完全可能的,《帝王世纪》记载:“禹受禅都平阳,或在安邑,或在晋阳”,应该是有一定的依据,大概禹在摄政时期主要活动在山西汾、浍流域,晋南运城,大概属于他指挥治水的临时中央,

禹最终他建都于阳城,正是禹继承舜的愿望,“允执其中”,从河东跑到登封,而阳城,就是他开国立业之首都。《世本·居篇》所说“禹都咸阳,及后乃徙安邑。”应该是把顺序弄反了。

禹从晋南到登封阳城,传统说法是孟子所言的“舜荐禹于天,十有七年舜崩,三年之丧毕,禹避舜之子于阳城,天下之民从之”好像是颇为无奈的举动,其实我们以为禹避难于阳城,是具有远见卓识的。因为阳城所具备的太阳神属下上帝之城的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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